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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叶弥: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2012-11-26 19:40|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027| 评论: 0|原作者: 施战军

摘要: 关于叶弥: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施战军 如果评论叶弥的作品,那一定是很头疼的事情,她的小说已经很多了而且深受好评,可是她是一个唯兴趣主义者,你想条分缕析地从特有主题呀特殊群体呀主体姿态呀一贯手法呀什么的论述 ...

关于叶弥: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施战军

        如果评论叶弥的作品,那一定是很头疼的事情,她的小说已经很多了而且深受好评,可是她是一个唯兴趣主义者,你想条分缕析地从特有主题呀特殊群体呀主体姿态呀一贯手法呀什么的论述她的小说,总是令人丧气的事情,她复杂多变得难以捉摸,你很难知道她下一个小说将要写什么和将要怎么写,同时这众多不一样的小说,总是给你一种朴素的灵气、深藏的用意,使你保持不能割舍的跟踪阅读愿望。
       而叶弥其人,却是单纯到透明的那种。下面我可以从几个方面写写她了,如果与事实不符,她肯定会对着这些文字说:我看你是瞎讲。
       叶弥说话。她说的虽然是苏州普通话,声调不高但决不柔媚,亲切随意,没有矫饰,甚至习惯于喜怒哀乐溢于言表。在七嘴八舌花言巧语的聚会上,叶弥的声音很少听到,但是一旦发出,往往一针见血,说不定就让某个正在得意于自己聪明的先生窘出一鼻子的细汗。这个时候,她较真得很,再权威的架势和再符合形式逻辑的空话都会领教“皇帝新衣”被戳破的尴尬。她的话音往往涵纳着最一般的常识,你听到了,马上就能意识到这些基本的东西被遗忘是多么可笑。所以,叶弥在这种场合下往往先是叫人一怔,继而众人会突然都发出解嘲的笑声,只有她一个人还是保持着凛然无可辩驳的表情,这种表情是她话音落地的延宕,在很多朋友看来,很像一种幽默感。所以,我幸灾乐祸地想到,她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美哉少年》如果拍成电影的话,其中的李不安,实在应该由她自己来配音。
       叶弥喝酒。苏州有许多令世人赞叹的的特色,但是比园林、碧螺春、评弹等等更让我们感到特色鲜明的是,苏州男作家大都不善饮,比如荆歌、陶文瑜几乎是酒功全废,每次聚在一块儿他们都在拼命解释不能喝酒的理由,而且基本上理由不充足。而女作家个个都是海量,而且酒品绝对一流。至少在酒桌边,苏州是一个女性氏族社会。范小青的白酒实实在在从不计较端起来一饮而尽,给人以纯美的英气;朱文颖动作优雅但是杯杯见底笑意依然;叶弥利落大方从不在乎对方男子汉们喝什么喝多少,她自己则是平静着眼神,让人不能不惊叹苏州“女人天下”的威仪和成竹在胸的自得。那几位兄弟在一边端着酸奶或者雪碧可乐,口吐莲花般地贡献着妙趣横生的段子,那一串串比小说更灿烂的笑语,权当丰盛的下酒肴——呵呵,女方司酒男方上菜,苏州很让人开心不是?
       去年的一个夏夜,我和贾梦玮、朱小如被叶弥带到苏州老城墙下,首先是拐进了一个狭长的巷子,叶弥用我们谁也听不懂的苏侬软语跟一户人家说话,那家主人痛快地递过酒来,于是我们每人手执一瓶啤酒,走到水波微漾的护城河边,端坐桥头面对着老城门的影子和城门上的星光,听叶弥老师讲那过去的故事,当然也穿插着表扬了梦玮的光头和小如的长发,酒瓶眼见得就空了。那大概是我听叶弥说话最多的一次,其实大部分都是别人在说,她可能在听也可能没听。她从心里面喜欢市民的生趣,在安静的巷子里,她如鱼得水,因而小说里活生生的对话和眼神就像她随便走动到哪户人家门前一样自然,主人自动把酒瓶盖子打开,酒香就漂出来了。
      叶弥开车。叶弥学会开车时间不长,所以技术水平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大概每个新手驾车都很相似吧,喜欢让朋友陪驾或分享惊险,手握方向盘,时不时地迅速在裤子上擦擦出汗的手,口中永远念念有词废话连篇。叶弥与此不同,一次大家一起去吃饭,我有幸在她的漂亮的白色轿车中,见识了她的沉稳和果决的双重变奏。她信心十足地在马路上跟所有新手比慢,拐到饭店所在的闹市街,为了把车挪到停车位,我看她一双手在方向盘上飞快地做太极动作,但是车就是不见听话的反应,于是我猛然感觉到“忽”的一下——前车轮有一只已经站在了马路牙子上面,威武得不得了。当然了,那是半年前的往事了,现在据说叶弥已经能够把车顺顺当当快快乐乐地开往南京、上海或者太湖之滨兜风了。
      叶弥出游。叶弥每年春秋时节都会到周边地方走走,但是像到阳澄湖吃蟹之类是不属此列的。苏州城外有著名的太湖,太湖里边有几个岛屿,叶弥的几个小说跟它们有关。如果没有这样的岛游经历,也许《明月寺》就不会出现。2003年江苏五女作家研讨会期间,大家一起去了三山岛,叶弥对此地的熟悉犹如对她家后花园一样。我们由她带着在岛上转悠,忽而穿行在橘子林里,忽而驻足一处废弃的巍峨的老房子中央。她指着远处说,那里有一对老夫妇,很多年以前从上海来,身份和经历都很神秘,我要单独再跟他们交谈一次。
       叶弥说这些话的时候,正是太湖夕阳红,表情中没有丝毫猎奇的样子竟有体恤的沧桑。夜深时分,我们几个初来岛上的男人从安静无比的外面赏月归来,进了门,方见院子里热闹非凡,桌旁,叶弥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骰子,两只骰子经由叶弥之手在海碗中玲珑作响后,总有一位端起酒来管它啤酒红酒白酒洋酒自觉地干杯。现在回想,恍若隔世。后来再读《天鹅绒》、《明月寺》,才知道那些精炼而天然的文字和我们不熟悉的人物故事,是叶弥另一种生活状态的自然产物。大家同行与独自出游的收获,都是人生的收获,她把自己最珍爱的部分,写成了小说。
       初见叶弥。叶弥为人处世的单纯,一定使她有不少同类朋友。江南女子的秀气只是她的表象,在性情中有时候简直有某种丈夫气。初识她的人能感觉到的东西,也许永远也改变不了。第一次见她,大概是1998年春天,那时候她在《苏州杂志》做编辑。青石弄滚秀坊,里面有一个院落,门额上有“叶圣陶故居”字样,里面四季都有花开,叶弥的工作单位就在这里。大约她的《现在》、《两世悲伤》、《耶稣的圣光》等中篇就是在她上班的间隙写出来的。那次在场的有初露尖尖角的叶开,还有斜跨着照相机的荆歌,噼里啪啦地照遍各个角落。跟他们,我都是初次见面,但是在那样的院子里,没有什么生份可言。交往上她与人为善,交谈中则毫不让步。这使人际环境像自然环境一样赏心悦目秩序井然。后来我发现,即便在较为正式的场合。偶尔遇到有谁在说到有点势利或显得离谱的话题,她马上就可能把“我不喜欢”毫无遮拦地反应到脸上去,甚至要直接说出来,还是那种“我意已决”的倔强。反正,怎么说呢,叶弥是一个长久的朋友,这简直是一定的;她的小说因为不事迎合不肯类型化,也一定会给读者不断带来新鲜而不张狂的文学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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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人

握手

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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