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声音

2013-2-28 09:55| 发布者: admin| 查看: 803| 评论: 0

摘要: 2013年第二期《天黑请回家》创作谈：内心的声音。还是从我生活的地方说起吧。先后有九年的时间，我一直生活在这个地方最有名的小镇上。小镇之所以有名，大约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小镇统领着方圆几十里的经济文化， ...

内心的声音

杨逍

还是从我生活的地方说起吧。先后有九年的时间，我一直生活在这个地方最有名的小镇上。小镇之所以有名，大约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小镇统领着方圆几十里的经济文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比我们的县城都要繁华。镇上每逢农历单日有集市，如若不是雨雪天气，便车马喧嚣，终日熙攘。通往镇子的乡道上，各色车辆，络绎不绝。条件便利的村子，有公交车，小面包，均塞满了人，而条件不好的，由于路窄坡陡，则只好用拖拉机和三码子载客载人，往往车厢内堆满了粜卖的粮食，人就高高地挤在粮食上面，一晃三摇，惊心动魄而又巍巍壮观。二是因着皮毛市场的声名远播。镇上的皮毛市场曾是西北最大的皮毛交易场地，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红极一时，很多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一夜衰落，时至而今，皮毛市场仍然还有交易，只是清冷了许多。
　　十多年前，我因为读高中住校的缘故，在小镇上生活了四年，那是皮毛市场最为火热的年代。县二中和皮毛市场毗邻，我每天都从市场经过，见惯了富得流油的外地商人，也见惯了翻晒皮毛的乡下女人——这便有了赵月阳这个人物的原型。在青春烦躁的那个年代，我们私下里谈得最多的便是她们，谈论她们的模样，谈论她们的身体，谈论她们和外地商人之间的关系——她们在我心中是贬义的。及至多年以后，我因为工作的原因，在小镇上租房子又生活了五年，再次认真打量这些翻晒皮毛的女人的时候，我才发现，她们是多么的不易——每天天麻麻亮，“赵月阳们”就骑着自行车从远处的乡下赶来，在学生们上学之前开始劳作，及至镇上的路灯亮了，才一齐摸黑回家。她们仍然有人和外地商人勾连在一起，仍然有人出卖身体，但她们的苦我却能觉察到了。于是，我就想写一写她们了。
　　而恰巧在这个时候，我从朋友那儿知道了制作贩卖狐皮围脖和帽子的生意，我亲眼见识了他们把狗皮染色之后变成“狐皮”的整个过程，也听说了他们把做好的假狐皮围脖和帽子拿去大城市叫卖的事实。突然有一天，我就觉得这两件与皮毛有关的事能组合在一起了。
　　我不想说“我”和“赵月阳们”有多苦，因为很多人会觉得这些苦与他们知道的苦比起来，真算不了什么。我只想说，面对这些苦——病痛、债务、逼迫、追殴、婚姻……我们是多么地无能为力。他们不得不委身于人，不得不艰难抉择，而无奈或者无助，才是他们心里真正的声音。
　　感谢《创作与评论》，感谢《中篇小说选刊》！

〔作者简介〕杨逍，本名杨来江，上世纪八十年代出生，甘肃张家川人。早期写作诗歌与散文。也从事过专栏写作。2009年开始在《文学界》、《飞天》、《青海湖》、《延河》、《北方文学》、《当代小说》、《创作与评论》等刊物发表小说。多篇小说被报刊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