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理想国 郭海燕
我在国企上过班,经历了国企破产——在我初离开校门无知无畏的时候。 二十世纪末,我和一大群同龄人共事,一起欢声笑语, 一起悲伤忧悒,在命运的海啸下抱团取暖,然后被冲散……那是一段特别经历,在国企改革最艰难时,我们年轻的血肉被时代的铁流狠狠浇筑,终于像金刚,又像海绵。 我不想说不堪回首,也不想说恋恋风尘。 它是那么厚重,一直以来,我无法认真碰这个题材。偶尔涉及,也就蜻蜓点水,只能在水面上浮光掠影。 直到创作《理想国》。写作的过程是那么痛苦,又那么平静;那么情不能已,又淡淡来去;那么漫漫坚持、自我否定,又终于划上句号。今天,读到这篇小说的某些句子,我还会流泪,比如,“清凉歌声里,蔚小壮仿佛看见那艘号称‘永不沉没的’超级大游轮,撞上冰川的泰坦尼克号,正缓缓下沉,带着所有金碧辉煌,带着欢宴、爱情、惶恐、无奈……带着头等舱和经济舱,沉没。 “罗丝最终获救了,而男主角杰克和更多的人消失了,和豪华的梦一起。” 蔚小壮们的经历实证了那段必然有所牺牲的改革史;那段历史也重塑了蔚小壮们,让她(他)们从内到外改变,带着命运的气息,成长为大树、灌木或野草,回归各自的森林、高岗或荒漠。 尘归尘,土归土。而热血也终归热血,即使不再沸腾,那非同寻常的暗红仍在。 我可以写这个题材了。我可以在遍地荆棘中赤脚回溯,可以在堆积日久、渐被遗忘的生命原石中,像玛雅人一样挥汗,摆出苍苍石阵——那是有趣的,不管你是否当成行为艺术,后人可由此断定存在,断定年代,断定信仰或不信仰,断定固化的手和脚是否还迎风。 当初做过一道菜,现在有余味。当初唱过一首歌,现在有余音。当初流过一次泪,现在有心酸……我的年轮在我的写作里。我的写作,记录我的年轮。 “而我们的泰坦尼克号,壮志青春的泰坦尼克号上,会有获救的罗丝吗?会有见证真情的美丽钻石‘海洋之心’吗?会有落泪的观众吗?” 蔚小壮会介意有没有观众,有没有人落泪。 而我不介意,因为我已用笔,对自己作了交代,回应了那个像雾像雨又像风的时代。 欢迎订阅《中篇小说选刊》2013年增刊第二期 邮购地址:福州市东水路76号8层《中篇小说选刊》杂志社 欢迎登陆中篇小说选刊官网书店订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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